【瑟基莱基】无法触碰的你-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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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2.混乱的舞会


       车后座的景象凌乱不堪,衣物纠缠。埋在衣服堆里的洛基只露出一个脑袋,肩膀完全暴露在空气中,瑟兰迪尔的视线点在他的肩上,最后与他迷茫的眼神相对。
  
  小人鱼的嘴唇翕动,轻轻发出了一个“莱戈”的音。
  
  不知想到了什么,瑟兰迪尔的眼底有抹暗色飘过。
  
  “为什么不出去?”
  
  洛基的理智终于完全回笼了,他盯着瑟兰迪尔的衣服:深黑的西装外套,里面配着同色的衬衫,暗红色的领带打着一个完美的结——他真的很高,所以他穿什么都显得好看。洛基想请他帮忙叫来一个女佣,但话到嘴边又觉不当,他现在的样子不论被谁看到都会觉得奇怪吧。他面露窘态,求助地看着瑟兰迪尔。
  
  瑟兰迪尔是个很有耐心的人,但这只是他在生意场上的态度,洛基胆怯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兔子,他不免提高了音量,“洛基?”
  
  透过他身侧的空隙,洛基看到一辆黑色豪车驶入宅子,优雅的少女走出车外,眼神捕捉到瑟兰迪尔后,一闪而逝的羞赧。
  
  不!不能让她看见!他面如死灰、衣服散乱地坐在车里,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到又传了出去,瑟兰家的名誉一定会收到影响,洛基视死如归地咬紧嘴唇,手指哆嗦地捏住了瑟兰迪尔的西装一角,他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莫测的眼神落在他的手指上。


       “瑟兰迪尔先生,您、您可以进来帮帮我吗?”

    
  
  乖巧和谨慎是他在这个家生存的法则,瑟兰迪尔是位绅士,即使他们已经结婚,他也从未违背洛基的意愿作出令他不适的事情(虽然洛基也不会拒绝),在他有任何请求之后也会尽量满足。现在也是,他在车外停留了一会,最终坐进了车内,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更加拥挤。
  
  洛基不敢动弹,瑟兰迪尔给人的压迫感是和莱戈拉斯不同的,不具有进攻性,但是压抑地让人心颤,仅仅几秒,洛基就招架不住了,他拉下大衣,把自己狼狈的身体露了出来。
  
  “衣服……我不会穿……”洛基单薄的胸膛撑不起衣服的抹胸设计,他只能提着最上端好让衣服不掉下来,但这样,他的背部就完全失守,白皙的背部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  
  只一眼,瑟兰迪尔就明白了来龙去脉。为什么莱戈拉斯进门后一脸得意,为什么洛基躲在车里不肯出来。
  
  这只是一个小忙,瑟兰迪尔想。他将不需要的衣服丢到前面,在挥开那件大衣的时候,洛基小小惊呼了一声。
  
  “怎么了?”
  
  “没、没事。”
  
  洛基看着遮盖物一件一件变少,宽大的裙摆几乎占聚了整个座位,瑟兰迪尔的身体慢慢罩住了他,他将下巴半支在洛基的肩上,手指伸到后背为他调试拉链。
  
  拉链迷你得过分了,瑟兰迪尔的大手有点难以掌控,洛基僵着身子,肩上温热的鼻息冲刷过他的皮肤,令他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。
  
  “唔。”
  
  一根手指不小心划过了他的背部,两人都有一瞬间的停顿,痒意让洛基难受地挪了挪身子,“很难拉吗?”
  
  “好了。”
  
  宛如制作成功了一个精美的工艺品,瑟兰迪尔的眼神很冷静,错开了后颈柔嫩的肌肤,仔细地检查着拉链的首尾,确认不会再弹开后,他才回到刚刚的坐姿。
  
  洛基欲言又止,脸色发烫。
  
  “还有哪里要帮忙吗?”
  
  说这话的男人面色正常,和往常一般俊美优雅,双眉浓密,漂亮的水蓝色眼睛和窗外的雪色一般清冷,洛基不敢与这对父子中的任何一人对视,这时惊惶地红了眼,只知道说不用。
  
  瑟兰迪尔点点头,转头就要出去。
  
  “等一下!”洛基下意识叫住了他——那位小姐走到了车外!因为车窗上的贴膜,她看不见里面的状况,于是面色不悦地紧盯着这里。
  
  只要瑟兰迪尔把门打开,她就会冲过来与他攀谈……洛基吓得快要哭了,他抓着瑟兰迪尔的外套,努力维持住自己快要发软的声线,“丝袜……还有丝袜。”
  
  诡异的沉默开始在空气中蔓延,洛基紧闭着眼,将厚重的裙摆卷成一团塞进瑟兰迪尔的怀里,自己一鼓作气将丝袜直接提到腰部,紧勒的布料让他无论怎么拉扯都觉得不适,瑟兰迪尔一直望着他,看着他发红的脸,苍白华丽的脸上看不清神色。
  
  晚会已经开始一个小时,东道主却久久没有现身,身为瑟兰迪尔的唯一子嗣,莱戈拉斯开始主持晚会。古典乐在大厅的各个角落响起,侍者穿着得体的西服穿梭在人群中,莱戈拉斯心情微妙地饮下一口烈酒,脑海中洛基在他离去后露出的苦涩笑容一遍又一遍重复。
  
  不知什么时候起,他开始以看见他不幸的表情为乐。
  
  莱戈拉斯自嘲着将酒一饮而尽,走向加里安身边,“瑟兰迪尔呢,还在忙生意啊。”
  
  这次晚会纯属只是他一人起意,永远都是这样,只要不触碰到瑟兰迪尔的底线,莱戈拉斯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,就算是他要在摆满古董的大厅里举办喧杂的晚会,那个男人也会头也不抬地同意。
  
  这又是他开的一个玩笑。等会儿,解决衣服问题后的洛基会跛着脚进入大厅,但男主人并不会出现,他只能可怜地穿着女装,接受着人群看怪物一般的目光——但如果他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自己,倒也可以勉强与他跳一支舞,不过最后,他只配被推倒在地上。

  
  对!怪物!他就是个怪物!莱戈拉斯恶狠狠地将酒杯砸在桌上,酒精令他一直压制着的情绪逐渐炸开,杯壁都被捏出了裂痕。
  
  “瑟兰迪尔先生!”
  
  “这是您的人鱼妻子吗?她真漂亮!”
  
  人群开始喧闹,莱戈拉斯沉着脸望向门口,那里有一副美得让外人啧啧称赞的画面:黑色长裙的美丽女子被人拦腰抱起,抱着她的男人充满歉意地向大家解释,他的夫人崴了脚,不得不先回到房间去叫医生。
  
  ……
  
  在科技最发达的时代,欧罗费尔的祖宅仍然保留着百年来的古朴,任意房间的装修都精致得像是从古欧洲画像里搬出来的,古典橡木大床占了一半空间,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点染地毯。
  
  洛基赤脚踩在地毯上,而瑟兰迪尔背对着他靠在窗边,顺手翻开一本洛基闲暇时消磨时间的手绘本,一页一页翻看着,修长的手指在檀木书桌上以稳定的频率敲着节拍。
  
  洛基很感谢瑟兰迪尔为他编造出了一个谎言,于是诚恳地向他道谢,“谢谢您,瑟兰迪尔先生,您可以坐着……慢慢欣赏。”
  
  他的脸突然红了,因为他才看到瑟兰迪尔手里拿着什么,那画画本里全是和孩童水平差不多的幼稚绘画,连洛基自己都不好意思多看。
  
  瑟兰迪尔点点头,他慢慢陷入那对他来说有些小了的棕色沙发,柔软的抱枕支撑在他的腰后——洛基这里的东西都是软乎乎的,就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,很胆小,也很敏感,好像一用力就会碎掉。
  
  洛基腰间的蕾丝一直戳着他的软肉,他需要快点换下这身衣服。瑟兰迪尔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,洛基只好挥挥睡衣,点了点浴室方向,扶着墙壁慢慢离开了。这期间他一直低着头,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。
  
  洛基轻轻关上了浴室的门,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,外面只能听到零碎的水声,瑟兰迪尔将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桌上,冰蓝的眼眸里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,月色透过窗户洒在他的发上,白金的发丝幽幽泛着暗光。
  
  “主人。”
  
  强壮的黑皮男人打开房门,刚成年的男孩被他暴力地推进房间,是莱戈拉斯。他的嘴角青淤一片,不甘的愤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瑟兰迪尔,在听到房间深处的水声后,他冷笑着道,“怎么?去洗澡了?洗干净是不是就要和你上床——”
  
  一个狠重的拳头直直砸向莱戈拉斯的腹部,他被打得闷狠一声,从喉咙里咳出一口血来。
  
  莱戈拉斯紧盯着他的父亲,他高大、冷静、及腰的长发永远整齐地垂在身后,眼睛里含着冷冷的警告,他曾是莱戈拉斯最崇拜的男人,但只是以前,从这个虚伪的男人,在自己放下所有,向他表述出对洛基的深深爱意之后,他掀开被子搂着熟睡的洛基对他说“但他会成为你的母亲”开始,瑟兰迪尔就变成了他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。
  
  莱戈拉斯眼里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不见,冷漠与倨傲嵌进这个十八岁男孩的瞳孔里,他擦干嘴角的血,挺直了背,“如果不是我母亲曾经生活在这里,我不会在这个恶心的地方生活下去。”
  
  瑟兰迪尔冷冷地说,“那你就走。”
  
  莱戈拉斯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,疼痛刷新着他的感官,无数的回忆伴随那晚冰冷的事实,蚂蚁一般啃食他的神经。自那一夜后,他对瑟兰迪尔与洛基的仇恨就在心底扎了根,变得日渐旺盛。
  
  瑟兰迪尔看着他冲动的孩子离去。门再次关上,他望着深棕色的门板,略微有些失神,但这只是一瞬,他将绘画本又翻了几个来回,最后疲惫地合上了眼。大概过了很久很久,有什么东西盖在了他身上。
  
  “瑟兰迪尔先生?”穿着浅色丝质睡衣的洛基光着脚,皮肤泛着被热气熏染的粉红色,他举着一条墨绿的毛毯,看见瑟兰迪尔醒了,他难为情地后退一步,“天气、有点冷……”
  
  “洛基。”瑟兰迪尔唤了他一声,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,但很快被掩饰了下去,他站起身来,从自己的外套里取出一个小盒子,“洛基,圣诞节快乐。”
  
  “啊?”洛基眨眨眼,今天下午的闹剧让他差点忘了今天是个重要的节日。但他没给瑟兰迪尔准备任何礼物,只能不安地对着脚尖,“圣诞节快乐……对不起,我没有礼物送给你。”
  
  瑟兰迪尔轻笑一声,他把洛基的画画本在他面前摇了摇,“把这个送我吧。”
  
  ……瑟兰迪尔笑了。洛基傻傻地看着他,瑟兰迪尔是个奇怪的,冷漠与温暖相融的人,他的冷漠全显现在他冰冷疏离的言语上,而他的温暖,又悄悄藏在他的行动里,洛基恍惚地点点头,直到瑟兰迪尔离开,他才后知后觉……他刚刚好像听见外面有莱戈拉斯的声音……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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